第27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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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7 章
小南嚇得都想上前捂住大王的嘴巴。他不知道這是一句多麽可怕的發問！
她趕緊掏出害怕辛玉出招，自備的一面鏡子，遞給大王。
大王回視良久，接過鏡子，感激一笑。
小南感到酥麻，雙肩一抖。
辛玉已經過來給大王梳髻，其實她擅長發明，卻不擅長梳頭，好在是綰天天梳的宮女發髻，沒有露出破綻。辛玉又打量大王身段，他穿的是她的衣裳，絳帶一系，這男人的腰竟比女人還細。
辛玉梳完，退到一旁，大王持鏡自照，左右看了看：“寡人……怎麽瞧著都不太像女人。”
小南心道你當然不像，正因為滑稽才有趣啊。
大王還在一本正經的打量。小南見他這麽認真，心想不捉弄他了，走過去點破：“大王的眉毛粗濃了些。”
“王後幫我修修。”
這一句用了“我”而不是“寡人”，引得姜昀心軟。姜昀一軟，小南也不可控地和氣起來。她命辛玉取來鑷子和黛墨，親自給大王畫眉。
大王舉著鏡子，乖乖坐直，一動不動，眼珠卻禁不住偷看鏡內，這面銅鏡不算明亮，甚至在此刻的光照下顯得昏黃，他和王後都映照在銅鏡內，昏黃斑駁了歲月，像一對畫眉的老夫妻。
大王此刻完全沒察覺畫眉的對象已顛倒。
小南給大王修完眉毛，改得細且彎，因為離得近瞧得仔細，才察覺到大王的皮膚真是養得好，又白又.嫩，他不像女人，只是因為眉粗，而臉龐輪廓又稍微寬了點。小南食指沾一塊黛墨，先在她自己掌心化開，轉淡，而後為大王太陽穴和下巴處做修飾。
大王的臉尖了，這會像女人了，小南心道：這人是俊美風流轉作嫵媚英氣。
小南把他當作品看，興致大好，就手挑起大王下巴：“美人你誰呀？”
說完意識到不對勁，好在大王滿心新奇，覺著王後的手仿佛有法力，一會子就把他變了一個人。她說了什麽，大王根本不介意。只聽得發問，便仰頭對視小南，見她盈盈淺笑，又覺她挑在他下巴上那一指，酥酥發癢。此時小南穿著紅甲，百煉鋼和繞指柔竟毫無違和地揉捏在一起，大王不禁呢喃：“王後真是嫵媚英氣。”
“好了好了，帶你出去逛了！”小南算著時間，再耽擱，出宮就玩不了多久了。
大王立馬站起來。
小南臨走前，囑咐辛玉待在殿內，不要出門，又囑咐大王：“從邁出這殿內開始，你就一直低著頭，冒充辛玉。”
大王心裏一開始是存疑的，他比王後身邊那個宮人高不少，能冒充得了嗎？
但後來就完全信任了，因為他跟著王後出殿門，出王後宮門，又往宮門外走，一路暢通無阻，大王很是興奮，每當有宮人內侍擦身而過時，大王又心內緊張，隱隱發抖。
等宮人內侍尋常走過，內侍宮人沒有察覺，他又開始新一輪興奮，自覺是打了一場場勝仗。
大王忍不住跟緊半步，低低告訴小南：“寡人從未這麽刺.激過。”都快要捫著心臟了。
小南差點被他踩到，白了一眼：“噓，別出聲，不然前功盡棄。”
大王趕緊後退，頭埋得更低，整個人更乖了。
等邁出了宮門，將那些守衛遠遠拋在身後，大王就開始主動了，想從跟小南前後腳，改作與她平齊並走。
大王跑上前，好不容易追平了：“王後——”
才剛開口，又落後了。
大王只得再追：“王後——”
怎麽眨眼間又落下數步。
“王後——”
如此追了三四次，一句話還沒說完。
大王使了全力跑起來，再追上時，卻發現王後駐了足，眼看就要撞到，大王側身止住，寧撞到旁邊的柱子也不願撞傷她。
小南聽見動靜：“你沒事吧？”
大王咧嘴笑著搖頭，眼神澄澈，“王——”看到來往行人匆匆，改口道，“夫人。”
小南仰頭，目光盯著酒樓上的招牌：“這家似乎不錯。”
她第一回進叢陽城裏，留意了不少酒館酒樓，有雞肉香的，有兔肉香的，還有這家，蝦蟹香。
大王好幾年沒出宮了，但好吃好玩的依舊了如指掌，擡頭一看，原來是這家，道：“它家吃海蟹的。”
“你吃過？”
“我們這離得海遠，運來不易，十只死五六只，本金大，其它酒樓都不敢做。就這家極鰲軒和西市那家蟹元帥，兩家做。”大王伸手拉了下小南的胳膊，主動觸碰王後，“帶你去吃蟹元帥，那家好吃些。”
小南才不信咧，明明這家這麽香，但大王堅持要帶她去，她抱著去逛逛也無妨的心態改道西市，近前靈敏鼻子一聞，果然更香！
瞬間把極鰲軒拋置腦後。
大王直接想牽王後的手，小南一避，他也不介意，招手示意她跟著進酒樓。
他從前就是微服私訪，因此這趟進來，掌櫃仍當是尋常客官，告知現在座滿了，得等著。
大王指著空桌：“這明明有座啊？”
掌櫃不耐煩：“有座沒廚子，你要願意幹坐著也行。”
蝦蟹稀少，兼配方獨家，導致供需顛倒，客人服小，養出來了掌櫃的差脾氣。
他的態度極其不好，小南想上前理論，大王勸道：“算了算，為了吃我們可以委屈一下。”
掌櫃當然聽到大王說了什麽，直道：“委屈你了？你在別處能吃著海蟹？”
大王有一說一：“回家倒是能吃著蟹，只不過讓家裏廚子試了多次，做不出你這味道。”說著望向小南，“極鰲軒家掌櫃脾氣也差，兩家都得忍著。”
大王是同小南探討，看也沒看掌櫃，卻把掌櫃氣得肺炸，好你個小女子，奚落本掌櫃？
直接把兩位“小女子”轟了出去。
大王第一回被轟，滿心都是好玩，小南白他一眼，心道她可不似眼前這個傻子。
她是不甘休的，掌櫃不給吃，就偏偏要吃到。
小南和大王走了一段路，已經離得遠遠了，她突然神秘一笑，道：“你等等。”
大王還沒反應過來，小南已經跑到拐角又跑回來，反背著手。
“你去做什麽了？”大王問她。
小南笑瞇瞇捧出一盤海蟹：“你覺得這比蟹元帥如何？”其實就是她從蟹元帥家順來的。
出乎小南意料，大王並沒有去嘗，臉上反倒露出難辦的表情。
小南心裏嘀咕，難道他看穿了？
大王吞吞吐吐：“這個、這個……沒熟啊。”
小南心裏哎呀一聲，她忘了，凡人吃不得生肉，連蝦蟹也吃不得生的。
她正想著，大王卻溫柔一笑：“不過沒關系，我們找家後廚，寡人把這再煮一下。”
“你會下廚？”小南不信，君王不都是四體不勤的麽？
“待會就知道了！”大王沖她做個鬼臉，眼裏有亮光，頓了頓，又問：“反倒是你，沒下過廚吧？”
“嗤，瞧不起我！”
二位竟邊走邊鬥起嘴來，當然每一個話題爭論到快紅臉了，大王就開始謙讓小南，悄悄轉下一個話題。
西市上有許多攤鋪，並不是家家客人多，很多竈都是空著的。大王和小南先找了一家，表明要借竈，那家掌櫃道，好說好說，就是得付錢。
大王和小南一交流，發現出宮都沒揣銀兩，大王便解下佩玉玉想做抵押。
掌櫃沒好氣拒絕，是這年頭抵東西的人多了，尤其是玉啊釵啊，成把成把。他是做酒食的，又不是鑒寶的，更不是開當鋪的，辨不出真假，找不到買家，一概不抵！
小南一把奪回佩玉，心道敬酒不吃吃罰，準備施法變出銀兩，大王卻搶著息事寧人，說換一家便是。
換到下一家，掌櫃是位白發老者，聽明來意，便讓出空竈給他們使用，分文不取。
小南謝過，與大王一同由老者引去後廚，老者又問，有什麽需要幫忙的？
小南剛想回不用，大王流利列了一長串清單。
這麽多東西都讓別人備，敢情這還算自己下廚？
老者倒是謙和，很快拿來大王所需的一切。
小南再謝過，而大王這邊，已經開始料理了。他先檢查海蟹，腮清了鉗剔了，只不過身段上沒有解刀，因此未蒸熟，大王便將蟹解刀，加了姜酒重蒸。小南瞧他步驟有序，雖顯生疏，但絕對沒有手忙腳亂。
小南道：“你還真做過。”
“那當然。”大王笑道：“寡人沒來叢陽前，與衡星，還有另外一人，一起了趟遠門，我們一直往東走，過了韶國，直到海邊。碧海極是開闊，一望無垠，寡人和另外一人都學著煮蝦蟹，那裏的漁民教我們，現撈現做，寡人一開始上漁船暈得不敢看，十來天後才習慣。”
竈燒起來，熱氣熏蒸，大王被嗆了一口，小南順手把他從下風口拉到上風處，摸出方才討回的那塊佩玉，成色極佳，上頭還雕著龍，十有八.九是君王令牌，翻過來，見背面纂著“衡束”二字，她曉得衡國君國同姓，衡束定是大王姓名。
衡束。
小南默念，突然想到個好玩的，若大王求死，會不會說“寡人橫豎是死”，此橫豎非彼衡束。
小南漾起嘴角，將佩玉還給大王：“收好了，以後別隨隨便便抵出去。”
大王睹見王後一笑，誤會了意思。滿室氤氳，他擦了擦額頭的汗，輕道：“其實王後可以稱呼寡人‘阿五’。”
說時暗喜，眉眼一股孩子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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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南嚇得都想上前捂住大王的嘴巴。他不知道這是一句多麽可怕的發問！
她趕緊掏出害怕辛玉出招，自備的一面鏡子，遞給大王。
大王回視良久，接過鏡子，感激一笑。
小南感到酥麻，雙肩一抖。
辛玉已經過來給大王梳髻，其實她擅長發明，卻不擅長梳頭，好在是綰天天梳的宮女發髻，沒有露出破綻。辛玉又打量大王身段，他穿的是她的衣裳，絳帶一系，這男人的腰竟比女人還細。
辛玉梳完，退到一旁，大王持鏡自照，左右看了看：“寡人……怎麽瞧著都不太像女人。”
小南心道你當然不像，正因為滑稽才有趣啊。
大王還在一本正經的打量。小南見他這麽認真，心想不捉弄他了，走過去點破：“大王的眉毛粗濃了些。”
“王後幫我修修。”
這一句用了“我”而不是“寡人”，引得姜昀心軟。姜昀一軟，小南也不可控地和氣起來。她命辛玉取來鑷子和黛墨，親自給大王畫眉。
大王舉著鏡子，乖乖坐直，一動不動，眼珠卻禁不住偷看鏡內，這面銅鏡不算明亮，甚至在此刻的光照下顯得昏黃，他和王後都映照在銅鏡內，昏黃斑駁了歲月，像一對畫眉的老夫妻。
大王此刻完全沒察覺畫眉的對象已顛倒。
小南給大王修完眉毛，改得細且彎，因為離得近瞧得仔細，才察覺到大王的皮膚真是養得好，又白又.嫩，他不像女人，只是因為眉粗，而臉龐輪廓又稍微寬了點。小南食指沾一塊黛墨，先在她自己掌心化開，轉淡，而後為大王太陽穴和下巴處做修飾。
大王的臉尖了，這會像女人了，小南心道：這人是俊美風流轉作嫵媚英氣。
小南把他當作品看，興致大好，就手挑起大王下巴：“美人你誰呀？”
說完意識到不對勁，好在大王滿心新奇，覺著王後的手仿佛有法力，一會子就把他變了一個人。她說了什麽，大王根本不介意。只聽得發問，便仰頭對視小南，見她盈盈淺笑，又覺她挑在他下巴上那一指，酥酥發癢。此時小南穿著紅甲，百煉鋼和繞指柔竟毫無違和地揉捏在一起，大王不禁呢喃：“王後真是嫵媚英氣。”
“好了好了，帶你出去逛了！”小南算著時間，再耽擱，出宮就玩不了多久了。
大王立馬站起來。
小南臨走前，囑咐辛玉待在殿內，不要出門，又囑咐大王：“從邁出這殿內開始，你就一直低著頭，冒充辛玉。”
大王心裏一開始是存疑的，他比王後身邊那個宮人高不少，能冒充得了嗎？
但後來就完全信任了，因為他跟著王後出殿門，出王後宮門，又往宮門外走，一路暢通無阻，大王很是興奮，每當有宮人內侍擦身而過時，大王又心內緊張，隱隱發抖。
等宮人內侍尋常走過，內侍宮人沒有察覺，他又開始新一輪興奮，自覺是打了一場場勝仗。
大王忍不住跟緊半步，低低告訴小南：“寡人從未這麽刺.激過。”都快要捫著心臟了。
小南差點被他踩到，白了一眼：“噓，別出聲，不然前功盡棄。”
大王趕緊後退，頭埋得更低，整個人更乖了。
等邁出了宮門，將那些守衛遠遠拋在身後，大王就開始主動了，想從跟小南前後腳，改作與她平齊並走。
大王跑上前，好不容易追平了：“王後——”
才剛開口，又落後了。
大王只得再追：“王後——”
怎麽眨眼間又落下數步。
“王後——”
如此追了三四次，一句話還沒說完。
大王使了全力跑起來，再追上時，卻發現王後駐了足，眼看就要撞到，大王側身止住，寧撞到旁邊的柱子也不願撞傷她。
小南聽見動靜：“你沒事吧？”
大王咧嘴笑著搖頭，眼神澄澈，“王——”看到來往行人匆匆，改口道，“夫人。”
小南仰頭，目光盯著酒樓上的招牌：“這家似乎不錯。”
她第一回進叢陽城裏，留意了不少酒館酒樓，有雞肉香的，有兔肉香的，還有這家，蝦蟹香。
大王好幾年沒出宮了，但好吃好玩的依舊了如指掌，擡頭一看，原來是這家，道：“它家吃海蟹的。”
“你吃過？”
“我們這離得海遠，運來不易，十只死五六只，本金大，其它酒樓都不敢做。就這家極鰲軒和西市那家蟹元帥，兩家做。”大王伸手拉了下小南的胳膊，主動觸碰王後，“帶你去吃蟹元帥，那家好吃些。”
小南才不信咧，明明這家這麽香，但大王堅持要帶她去，她抱著去逛逛也無妨的心態改道西市，近前靈敏鼻子一聞，果然更香！
瞬間把極鰲軒拋置腦後。
大王直接想牽王後的手，小南一避，他也不介意，招手示意她跟著進酒樓。
他從前就是微服私訪，因此這趟進來，掌櫃仍當是尋常客官，告知現在座滿了，得等著。
大王指著空桌：“這明明有座啊？”
掌櫃不耐煩：“有座沒廚子，你要願意幹坐著也行。”
蝦蟹稀少，兼配方獨家，導致供需顛倒，客人服小，養出來了掌櫃的差脾氣。
他的態度極其不好，小南想上前理論，大王勸道：“算了算，為了吃我們可以委屈一下。”
掌櫃當然聽到大王說了什麽，直道：“委屈你了？你在別處能吃著海蟹？”
大王有一說一：“回家倒是能吃著蟹，只不過讓家裏廚子試了多次，做不出你這味道。”說著望向小南，“極鰲軒家掌櫃脾氣也差，兩家都得忍著。”
大王是同小南探討，看也沒看掌櫃，卻把掌櫃氣得肺炸，好你個小女子，奚落本掌櫃？
直接把兩位“小女子”轟了出去。
大王第一回被轟，滿心都是好玩，小南白他一眼，心道她可不似眼前這個傻子。
她是不甘休的，掌櫃不給吃，就偏偏要吃到。
小南和大王走了一段路，已經離得遠遠了，她突然神秘一笑，道：“你等等。”
大王還沒反應過來，小南已經跑到拐角又跑回來，反背著手。
“你去做什麽了？”大王問她。
小南笑瞇瞇捧出一盤海蟹：“你覺得這比蟹元帥如何？”其實就是她從蟹元帥家順來的。
出乎小南意料，大王並沒有去嘗，臉上反倒露出難辦的表情。
小南心裏嘀咕，難道他看穿了？
大王吞吞吐吐：“這個、這個……沒熟啊。”
小南心裏哎呀一聲，她忘了，凡人吃不得生肉，連蝦蟹也吃不得生的。
她正想著，大王卻溫柔一笑：“不過沒關系，我們找家後廚，寡人把這再煮一下。”
“你會下廚？”小南不信，君王不都是四體不勤的麽？
“待會就知道了！”大王沖她做個鬼臉，眼裏有亮光，頓了頓，又問：“反倒是你，沒下過廚吧？”
“嗤，瞧不起我！”
二位竟邊走邊鬥起嘴來，當然每一個話題爭論到快紅臉了，大王就開始謙讓小南，悄悄轉下一個話題。
西市上有許多攤鋪，並不是家家客人多，很多竈都是空著的。大王和小南先找了一家，表明要借竈，那家掌櫃道，好說好說，就是得付錢。
大王和小南一交流，發現出宮都沒揣銀兩，大王便解下佩玉玉想做抵押。
掌櫃沒好氣拒絕，是這年頭抵東西的人多了，尤其是玉啊釵啊，成把成把。他是做酒食的，又不是鑒寶的，更不是開當鋪的，辨不出真假，找不到買家，一概不抵！
小南一把奪回佩玉，心道敬酒不吃吃罰，準備施法變出銀兩，大王卻搶著息事寧人，說換一家便是。
換到下一家，掌櫃是位白發老者，聽明來意，便讓出空竈給他們使用，分文不取。
小南謝過，與大王一同由老者引去後廚，老者又問，有什麽需要幫忙的？
小南剛想回不用，大王流利列了一長串清單。
這麽多東西都讓別人備，敢情這還算自己下廚？
老者倒是謙和，很快拿來大王所需的一切。
小南再謝過，而大王這邊，已經開始料理了。他先檢查海蟹，腮清了鉗剔了，只不過身段上沒有解刀，因此未蒸熟，大王便將蟹解刀，加了姜酒重蒸。小南瞧他步驟有序，雖顯生疏，但絕對沒有手忙腳亂。
小南道：“你還真做過。”
“那當然。”大王笑道：“寡人沒來叢陽前，與衡星，還有另外一人，一起了趟遠門，我們一直往東走，過了韶國，直到海邊。碧海極是開闊，一望無垠，寡人和另外一人都學著煮蝦蟹，那裏的漁民教我們，現撈現做，寡人一開始上漁船暈得不敢看，十來天後才習慣。”
竈燒起來，熱氣熏蒸，大王被嗆了一口，小南順手把他從下風口拉到上風處，摸出方才討回的那塊佩玉，成色極佳，上頭還雕著龍，十有八.九是君王令牌，翻過來，見背面纂著“衡束”二字，她曉得衡國君國同姓，衡束定是大王姓名。
衡束。
小南默念，突然想到個好玩的，若大王求死，會不會說“寡人橫豎是死”，此橫豎非彼衡束。
小南漾起嘴角，將佩玉還給大王：“收好了，以後別隨隨便便抵出去。”
大王睹見王後一笑，誤會了意思。滿室氤氳，他擦了擦額頭的汗，輕道：“其實王後可以稱呼寡人‘阿五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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